提到椒江旧城,不得不提南门河边的老南门。我的初中生涯就是在这片居民区度过的。
在这里,大多是老式的住宅设计,几乎很少见到店铺门面。常见的建筑风格也以两层楼房与低矮平房为主。我记得还在上中学那会,每天来回两趟老南门。那条河流,与任何一条河流一样普通。偶尔也有老妪在河边清洗衣服。老南门附近的居民,以老年人以及租住下来的异地人为多。青年壮汉,大都奋斗在外。南门人的生活方式,好像是脱离了这个都市,逃离了喧嚣,变得随性且安逸。经常有居民在河边垂钓,度过散漫又美好的一天。
在我的记忆里,几年前的老南门,其实还算热闹的。清清的河水边,有一个水上游乐场,游乐场附近有一个街心公园,背临东山公园,游人不少。
眼下的老南门,是一片苍老、萧条的街区。灰黑色的屋檐,在这里绵延。步行其中,可以感受到一股迟暮气息。
趁着阳光正好,我又一次走入南门旧城,探寻它的往事!若是回溯起南门往事,其实还需用心体悟。
南新椒街是第一站。在民国时,南新椒街还不算是一条热闹的街。当时的南新椒街,有一些相对冷清的商铺,卖粮油、酱油、杂货之类的生活用品。如今的南新椒街,一如往日的淡泊。走在其中,那些在时光中变得斑驳的建筑,让人感觉仿佛踏进了老海门的某个场景。我打量各户人家,有的家庭热爱养花,就在绛红色的窗沿上,摆满花草:君子兰、绿荞、月季、牡丹……整齐地排列着,鲜花与旧居神奇地搭配在一起,如诗如画。各家大门的样式、颜色不一,但都贴着岁月的笺条。有时候,沿路走着,还会有一些的意外风景。比如,一家美术工作室紧挨在算命摊旁边,时尚与老行当就这样悄悄发生关系。
越是慢节奏的地域,越是可以晨起而作,日落而息,有大把的时光可供消遣。
在东门路,弄堂里的老人经常会搬一把椅子,在门口倚墙而坐,晒晒太阳,聊聊家常,享受着独得的美好。走着走着,偶遇一个阿婆,正在暖阳之下,晒着鱼腥草。太阳的光芒洒下来,白色的网布包裹着草药,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药香。阿婆说“这个药特别好用”。每个小区,总会住着一个热情的剃头匠。老南门的剃头匠,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,这天客人不多,他坐在白色躺椅上打盹,当然,也可能是眯着眼睛,在想心事。小巷17号是一家换拉链的路边小铺,为周边居民提供生活便利。在阳光的照耀下,这片宁静的居民区显得特别温馨。
在光明路,大多是朝南而建的老宅,虽然房舍破旧,但是社交系统还是健全的。邮政车每天风尘仆仆地穿巷而过。有时候,还会遇到晒着虾干的小道。充满了人间气息。不仅如此,因为时日好,暖阳正当,也有人家把有点蛀虫的米粒晒在天日之下。特别的生活化气息。这些旧宅旧屋不比往昔的热闹,如今虽是人居的,却显得有几分冷清,要是换在旧时,当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景象肯定能在东门路上再现。
在衙门路,也都是老宅,但这里老宅大多有着繁复的雕花。老宅大多是传统的二层木结构房屋,基本上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改建过的,保存尚好;雕花剥落,颓靡之外,有着不能掩饰的美丽,从中可以感受到没落的贵族气派。不过,再没落的地方,都不缺沿街叫卖的小贩。暖阳之下,一位年过七旬的阿公,挑着一担橘子叫卖。老区的房子,没有走廊,清洗的衣服晾晒在露天的竹竿上,像是上海的大杂院。
乌衣巷老宅显得几分破败,不大适合开店面。路口向北,有一座戚继光纪念馆。游走在沧桑的青石板上,遇到了一对卖蜂蜜的阿婆和阿公。阿婆告诉我,他们有自己的蜂场,打算卖一辈子的蜂蜜。
因为一处景,爱上一座城。我生于斯长于斯,我与我的城,爱恋一生。 |